在浩澜宗的第五日傍晚，慕天离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长寿面。

面汤清澈，卧着灵菇和翠绿的青菜，还有一个煎得不错荷包蛋。

“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慕天离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你小时候身体弱，每次生病没胃口，我就给你做这个。你总能吃完。”

慕灵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生辰，并不是今日。父亲是故意找了这个由头。

她拿起筷子，安静地吃起来。

面很劲道，汤很鲜。朴实的温暖，从喉间一直暖到心底最深的地方。

慕天离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吃，眼神温和得像一汪春水。

“好吃。”慕灵吃完最后一口，轻声道。

慕天离顿时笑开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好吃就行，好吃就行。”

放下碗筷，殿内的气氛稍稍沉寂下来。

他们都知道，明日，或许就是分别之时。

“父亲，”慕灵抬起头，目光清亮地看着他，“谢谢您。”

谢谢您这五日的陪伴，谢谢您让我知道，有父亲疼爱是什么样子。

慕天离懂了她未尽的话语，眼眶微微发热，他别开视线，摆了摆手：“傻孩子。”

同一时间，一名弟子匆匆而入，奉上一枚萦绕着淡淡妖气的玉简：“宗主，青丘加急传讯。”

慕天离接过玉简，神识一扫，面色微凝。

他看向慕灵，道：“灵儿，你母亲身体有些不适，十分想念你。你明日便动身，前往青丘小住一段时日吧。”

这一次，慕灵没有再多问一句。

她看着父亲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担忧与不舍，缓缓点了点头。

“好。”

慕灵离开那日，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蒙着一层薄纱。

没有盛大的告别，只有慕天离亲自送她到了浩澜宗的传送阵前。

他细细叮嘱了许多，衣食住行，修炼注意，事无巨细，仿佛她不是回母亲家小住，而是要去什么遥远险地。

慕灵一一应下。

她的目光掠过父亲，看向他身后的几人。

风息州静立在那里，一袭青衫，眸色深沉如海，里面有太多她一时看不清的情绪。

他没有说要同行，她也没有问。

衍星灼倒是想上前，嘴唇动了动，最终扯出一个略显张扬的笑，挥了挥手：“早点回来啊，灵儿妹妹，没你在，望月峰多没意思。”

林澈挥手道别。

昭昭红着眼眶，怀里还抱着几根没吃完的胡萝卜，小声嘟囔：“灵儿姐姐，青丘要是有好吃的胡萝卜，记得给我带点回来呀……”

慕灵点了点头，最后深深看了他们一眼。

尤其是风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