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方家别墅,已经是傍晚。
客厅里灯火通明,却安静得过分。
方少秋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处理工作。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回来了?
他起身走过来,视线落在苏芜打着石膏的右臂上,医生怎么说?
手还疼不疼?
老样子。
苏芜换了鞋,没有多看他一眼。
这种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她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我让张嫂炖了汤,你喝一点。
方少秋的态度温和得几乎陌生。
苏芜没有回应,径直走向楼梯。
苏芜,方少秋叫住她,之前的事情,是我冲动了。
我们…
…
先冷静一下,好吗?
苏芜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需要休息。
她丢下这句话,上了楼。
方少秋站在原地,脸上的温和褪去,只剩下一种难以捉摸的阴沉。
第二天,餐桌上的气氛诡异。
方少岚带着儿子臻臻也过来了,名义上是探望苏芜。
嫂子,你这手可真够严重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家暴你了呢。
方少岚夹了一筷子菜,说得漫不经心。
臻臻在一旁有样学样,妈妈,家暴是什么?
小孩子别问。
方少岚斥了一句,却并没有真的制止。
方少秋开口:少岚,吃饭。
苏芜左手用着叉子,动作笨拙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
石膏手臂被安放在桌沿,那个微型录音笔就藏在石膏与手腕间的缝隙里,被一层薄薄的纱布覆盖。
她扮演着一个受伤后沉默寡言的妻子,对外界的挑衅毫无反应。
嫂子,你现在一只手不方便,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吧?
方少岚又说,我哥马上要开新书发布会了,到时候你这个样子出席,恐怕不太好看。
公司的公关会处理。
方少秋替她回答。
那怎么行?
方少岚立刻反驳,我哥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作为妻子必须到场。
不然外面的人怎么写?
肯定又是一堆豪门婚变的猜测。
苏芜终于抬起头,看着方少岚。
我会去的。
她的回答出乎方少岚的意料。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