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刚刚,说到他闯进来,救我,哥哥笑了一下。”
他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
在笑吗?
谢昭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淡着脸问女孩:“什么是喜欢?”
女孩显然也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她思考了一会儿:“爸爸妈妈,就是喜欢,喜欢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喜欢我。”
谢昭说:“我没有爸爸。”
小女孩说:“没有,关系,我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靠在谢昭旁边:“我,喜欢你,你的头发,很长。”
她几乎没什么重量,挨着谢昭时,两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薄薄一层皮肉下尖锐的骨骼。
谢昭薄唇动了动,但没有说出话。
女孩继续说:“头发,很长,很漂亮,像,妈妈。”
说完,她十分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指,勾住一缕发梢。
“……”
“…………”
一片死寂中。
谢昭大脑空白,双手有些无措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下意识缩进兜里,意外摸到塑料袋一角,缓缓掏出了全身上下唯一的东西送到女孩面前。
“你…你吃吗?”
女孩双眼微微睁大:“谢、谢谢哥哥。”
不知是不是辛仪的旺仔牛奶糖玄学起作用了,还是女孩对谢昭天然的亲近,一场结束后,谢昭竟然是完成效果最好的一个。
辛仪惊喜地给远在南湾海岛的言无报喜,把谢昭和小女孩叫来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南湾海岛。
岛屿上的营地里规整严谨地安置着卫星定位、无人机等装置。
言无穿着迷彩作战服,正面无表情地审核光影投屏上每组参赛人员的战斗视频和作战数据,身后站着一众教官,一眼望去肩章上的军衔没有一个低于少校。
他身旁站着高个子alpha上校,看起来二十多岁,五官俊朗,皮肤经过常年暴晒成了小麦色,精神体是一只雪豹,足足有两米高,正用尾巴缠着把大蒲扇给两人扇风。
言无缓慢开口:“你觉得怎么样?”
宁绍辉突然被请发言,谨慎客观评价:“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的苗子。”
言无平静道:“你不如直接说他们像猴子。”
“……”
“刚刚决赛圈放精神体,野猪大象手拉手跳贴面舞,我以为我进了马戏团”
“…他们对精神体的控制确实不够准确。”
“哪个军团送来的精锐,整个团都可以排队去申请残疾证了。”
“……”
宁绍辉忍不住压低声音为民发声:“你不能总拿你来作对比,你要是用你来做对比的话那我们整个队都是猴子。”
身后一众教官悄悄对宁绍辉投来赞同和鼓励的目光,表示民与他同在。
言无埋头翻看名单,周身气场冷得快要结冰。
宁绍辉顿时站直军姿,一句话不敢说,连一旁打扇的雪豹都下意识加快了速度。
——消消气,消消气咪。
在结冰的死亡氛围中,言无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宁绍辉:“?”
言无非必要时间不会携带手机这种“没用的东西”。他左耳上那枚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精准微型指挥麦拥有全军方通讯权限,强制型。
不管对方接不接,只要他愿意,不管是哪个基地哪个军团长,上一秒犯了错下一秒就能被强切的通讯骂得狗血淋头,效率十分之高。
言无就着名单,单手划开信息,页面跳转到辛仪的微信聊天框。